现实与幻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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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与幻想之间

谈到俄罗斯文学,普希金和契诃夫是两位无与伦比的巅峰之作。夏末秋初,俄罗斯瓦赫坦戈夫剧院参加“保利剧院俄罗斯古典文学戏剧季”,上演了《叶甫盖尼·奥涅金》和《万尼亚叔叔》,在北京剧院的舞台上展现了俄罗斯人民深厚丰富的精神世界和底层的人生观。回顾十年来中国戏剧与世界的双向交流,去年去世的立陶宛导演里马斯·图米纳斯表示,他作品中诗意的光彩、对现实的凝练幻象以及对美的不懈追求,像一道光芒一样吸引着中国剧作家和观众的目光。无论是他在2017年乌镇戏剧节上惊艳亮相的首演《叶甫盖尼·奥涅金》,还是他计划于2024年与中国戏剧专业人士重演的经典剧目《浮士德》,都在为中国戏剧迈出新的一步。一步步走向世界戏剧艺术殿堂的征程。标志着演出季落幕的《万尼亚叔叔》是2009年获得俄罗斯戏剧界最高奖项金面具奖的图米纳斯的代表作。此次首次访华,凸显了中国舞台对俄罗斯剧作家的巨大吸引力。 《万尼亚叔叔》是契诃夫的成名剧作,完美体现了契诃夫的创作理念。 “在舞台上,就像在生活中一样,一切都必须既复杂又简单。一个人吃,一个人简单地吃,但如果此时不形成幸福,生命就被毁灭了。”契诃夫的戏剧往往气氛阴郁,却又暗藏玄机。人物很少有鲜明的个性或鲜明的思想,而是用不同的声音平等地对话,多种情绪交织混合,悲剧与欢乐的元素交织在一起。那么如何揭示这部剧看似平凡的宿命意义呢? 时刻?我们如何将风景图像、听觉语言等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复杂情感外化?图米纳斯舞台就像一台显影机器,将这种形而上的或秘密抽象的内容赋予戏剧性的视觉表达,似乎连艺术家隐藏的思想和想法都没有被隐藏。幕布拉开,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宽敞的木质门廊。背景是一尊庄严的狮子雕像,上方悬挂着一轮黄色的月亮。图米纳斯拒绝了俄罗斯宅邸里藤椅、秋千和茶饮的平凡环境,并与他的长期合作者、布景设计师阿多马斯·亚佐夫斯基斯 (Adomas Yazovskis) 合作,构建了一个神秘而孤独的空间。它是如此空虚和无能,就像万尼亚的空虚一样,对她的楔子感到幻灭,谢列布里亚科夫教授。它还象征着人类陷入精神危机和生命缺乏意义的普遍困境。在第二幕中,她的丈夫塞雷布尔雅科夫拒绝了埃琳娜弹钢琴的愿望。她和索尼娅坐在一架布满灰尘的钢琴前,用手指敲击琴键。当索尼娅转向观众席时,埃琳娜抬起手,用力按在钢琴盖上。琴声“寂静”,两人愣住了。通过这一系列的设计,图米纳斯完美地传达了契诃夫的意图,表达了索尼娅和埃琳娜对幸福和自由的向往,同时也感叹她们美好愿望的压抑。如果说有什么作品对俄罗斯人的精神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叶甫盖尼·奥涅金》一定位列其中。普希金创作的这部诗意小说描述了农家姑娘塔季扬娜和圣彼得堡贵族奥涅金的爱情故事。还包括诗人对世界文化的反应、对西方哲学的思考以及对俄罗斯命运的看法。别林斯基曾称这本书为“俄罗斯生活的百科全书”。也许是因为这种包罗万象的深度,除了柴可夫斯基的歌剧同名的《叶甫盖尼·奥涅金》很少在舞台上成功演出。但在2013年,图米纳斯创作了一部戏剧性的杰作,极具诗意、想象力,深刻地表达了俄罗斯精神生活的含义。外国视角只为他提供了一种解读外国经典的方式,“异化”,即从外部观察,从远处走近,用诗意的沉思去发现文本新的结构和意蕴。对于图米纳斯来说,“异化”并不意味着“变形”或“异化”。他曾说过,导演一部“脱离戏剧”或“反对戏剧”的戏剧,意味着导演比莎士比亚、果戈里、契诃夫等作家更好。并不真地。于是,我们看到普希金优美的诗篇就仿佛是昨天写的一样。我能听到。演员的朗诵让诗句自然流动,准确地还原了诗人轻快讽刺、柔和幽暗的诗意基调。我们看到了塔蒂亚娜,被我感动了欧维拖着她的铁架床穿过舞台,尖叫着:“我恋爱了。”这或许是对女孩古老的春天求婚最浪漫、最精彩的艺术诠释。当塔蒂亚娜嫁给老将军时,她和六个女孩坐在金属秋千上“飞”过舞台。她们的脸色悲伤,白色的裙子在风中飘扬。他们的图像反射在覆盖整个舞台后面的巨大镜子上。我不禁想起歌德的名言:“永恒的女人带我们到达伟大的高度”。但登上飞机也意味着在婚礼上告别爱情。他们的父母把他们带到京城,给他们安排了婚姻,各自嫁给了自己的“老将军”。这就是“奇幻现实主义”,它源于俄罗斯戏剧导演瓦赫坦戈夫,并由图米纳斯延续。瓦赫坦戈夫曾这样说过:奇幻现实主义就是“流下真正的眼泪,并以戏剧性的方式展现给观众”。这是一种写意现实主义通过艺术想象,将想要表现的人物的生活转化为演员在舞台上的动作和言语。通过美的创造,让观众感受到剧院的魅力。在图米纳斯的《万尼亚叔叔》和《叶甫盖尼·奥涅金》中,观众能感受到“真实的泪水”,体现了戏剧脱胎于现实又超越现实的崇高和诗意,戏剧艺术是治愈和净化灵魂的归宿和来世。《人民日报》(2025年10月24日第15页)